分手二十年後,他們在一家咖啡館相遇。他竟然邀請她坐下一起喝咖啡。說“竟然”,是因為當年她為了另一男人背叛了他,說“背叛”,是因為在他的認知中,她肯讓他撫摸乳房,就是一種忠誠的表示。
她先背叛他,然後拋棄他。二十年來,他們不曾聯絡,雖然住在同一個城市,但沒有巧遇過。直到那一天,她走進那家咖啡館時,他剛巧放下手中的書,兩人對望了一眼,他向她招手。
大學時期,他是個不可知論者,現在是個無神論者,和一個孤獨的四十四歲男人。當年她崇拜安東尼羅賓,現在是靈恩派基督徒,和一個賣直銷保健品的四十四歲女人。
兩人都可說是走上了會走上的路,變成應該會變成的人。現在看來,當年的分手變得很合理,不,應該說是必然。
不過,當年的分手處理得不夠乾淨,加上兩人的價值觀迵異,現在這個迵異是那麼的明顯。讀者你可能會預測:接下來將有一段衝突性極高的對話。
“好久不見,你好嗎?”她輕輕揉擦項鏈上的十字架吊墜。
“說不上不好。你呢?”他把桌上那本《存在與虛無》收進背包里。
“還在看這些書嗎?”她問。
“一直都在看。妳變了好多,還是說其實沒變到。”他看著那個十字架吊墜,然後目光移到她的粉頸上。
“有孩子了嗎?”她問。
“沒有人要。妳和那個正能量基督徒結婚了?”他注意到她手指上沒戴婚戒,故意這樣問。
“離婚了。你過後沒遇上什麼人嗎?”她嘗試把話題轉回他身上。
“真的沒有,妳不相信?”他說。
“誰知道?你總是愛開玩笑,不知你幾時講真幾時講假。”她說。
“是因為這樣妳才離開我嗎?”他問。他很後悔當年沒有挽留她,也沒有問原因。
“都那麼久的事了,還問來做什麼?”她說。
“也是。”他說。
他們沈默。她又輕輕揉擦那個十字架,他低著頭喝咖啡。
“其實你有想我嗎?”她問。
“偶爾會。”他說。
他們的對話並沒有預測中的對立性或衝突,或許是人到中年,包容性會變得較強。價值觀的相異,不再是一個阻礙,人生帶給我們的挫折和寂寞,會軟化我們的堅持和信仰,開拓我們的狹隘。
“想不到你還住在這里。”她說。
“我念舊。”他把她帶到房間,“和妳離開時的樣子一樣吧?”
“想不到我又回到這里。”她說。
她眺望窗外,那二十年來不變的景色,讓她突然流淚。
接下的激動情節沒有了啊。。。
他一定是住在吉打的某个小地方, 二十年是景色都不变
应该是在打枪铺组屋,除了挂着的衣服颜色不同,其他的一成不变。
2.她當下只看到她想要看的東西。
European glory, and even a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