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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門5天,重頭戲是爬山。

進入喪屍模式後,上下一共走了5小時的山路,廢掉一雙包鞋,但也好過事先特地花錢買一雙爬山鞋。你說這個消費者精不精明?

在山路上有山路的禮儀,遇到陌生人會互相打招呼,很奇怪。

可能大家的潛意識中,意識到那是一個陌生而且危險的環境,說不定隨時會需要陌生人的幫助,像參加群眾集會一樣,催淚彈會快速聯繫陌生人。

爬山也一樣,大家似乎都有一樣的目標,於是展示友善好過冷漠。這是人性的脆弱,或是求生本能?

我很快就察覺到這個禮儀的存在,因為不斷有人跟我打招呼,打斷我的喪屍模式。


下山的路上偶爾會遇到上山的人,打招呼後他們多數會問:“還遠嗎?(山頂)”

我不是個樂觀主義者,更不是激勵講師,於是我的答案只有一個:“還很遠。”

有一個約50歲的男子拿著登山杖獨自一人上山,他問:“還遠嗎?”

“很遠。”我說。

“上面有東西看嗎?”

“沒有。有很多蜜峰,要小心。”我說。

如果我們當時是坐下休息,我會說服他和我一起下山。遺憾只是一個想法,放棄也可以是一個明智的抉擇。

谷歌搜尋注明馬六甲新協興酒吧暫時關閉,但我在它對面喝咖啡時,酒吧老板娘Doris剛好開門出來晒衣服。

她讓我進去後交待我把門關上,她不確定現在酒吧能不能營業。

“要等到明年MCO結束了。”她說。


她向我介紹了一系列口味的米酒,我試飲了一小杯,選購兩瓶。

“多買一點。”她說。我買了5瓶,她算賬時用英語小聲計算,一共104塊錢。她用英文舊報紙將每一瓶酒包好。

最後一晚在吉隆坡過夜,去了Pahit琴酒吧。座位都被預定了,幸好吧台有空位。

看到他們的苦酒陳列,我聯想到Pahit這個店名的由來,但我沒有請教調酒師阿葳。

阿葳長得有點馬念先。

“你有去過新協興嗎?”我問。

“有。”他說。

“我見了老板娘。”我說。

“哈!Doris。”他說。

喝了3杯酒單上的雞尾酒後,我向阿葳要求酒單上沒有的特調,他問我想喝什麼味道,我由他決定。

可能從前3杯的選擇,他發現我偏好香料植物的味道,於是端上了一杯味道像補酒的東西。

酒杯像高山,飲料顏色呈暗橙色,杯中有一塊方塊冰,冰上躺著一片捲橙皮。酒體純淨,但在舌頭上能感覺到重量,入口之際味道雜陳帶藥味,後味甘香。

“橙皮是好的選擇,好過檸檬皮。”我喝了一口,假扮懂很多。

“謝謝,謝謝。”阿葳說謝謝時總會說兩次。

“這杯叫什麼名字?”我問。

“還沒有名字。”他說。

叫苦盡甘來,但我沒說出來,這個取名一定不能熱賣。我想不起之前有沒有告訴阿葳爬山的事,應該沒有,都是飲者的對號入座。不過在酒精之下,很難說,可能我說了。

我喝了5杯,最後一杯也是阿葳的特調,這一杯我要求味道重又酸,方便回酒店嘔吐。不過我沒有告訴阿葳這個打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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