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大游子吟 8

我個人認為,《零度免疫 ─ 音樂感菌》這場演繹會是游子吟史上最重要的一場,可說是個里程碑。整體上,它介于老爺和流行之間,既不老爺又不流行。

游子吟舉辦第一屆演繹會時,已是1991年,不過那時的游子吟創出的歌都帶有濃厚的70年代南洋文學氣息,曲風偏向傳統,造型偏向農夫。

接著就走上三毛的氣息,外表斯文但情感上帶有淡淡的不羈,雖然已是游子的團員還天天想去流浪。過後,前輩的曲風開始被注入生活營主題曲的味道,但那股南洋文學味依然沒消失。

簡單來說就是:老爺!都90年代了,西洋樂已飛天,前輩們還在為淡淡的哀愁自哀自怜。

《零度免疫 ─ 音樂感菌》在2000年舉行,我不懂是不是千禧年的關係,但這場演繹會的確有著跨年代的重要意義。

我們開始用鼓,電吉他和聲效也用的多,最重要的是,情感上我們已不再那樣認真,即使有用上前輩的幾首老爺歌,但經重編後,它是那麼的玩味。

在司儀方面,除了保持傳統性的相聲方式,我們也搬出道具,大開較低級的玩笑,不過整體上還是以司儀的講稿內容為主,戲剧成份不高。

阿喵當年管電腦和投影機,據知搞得很好,我沒得看因為樂手都在後台。

那一年的實驗性很強,雖然整體的水準不算上等,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我們都在走鋼索,可惜這種實驗精神並沒被承傳(傳承)下去。2001年,周傑倫就是王道,游子吟內開始流行鴨舌帽,他成了游子吟寫歌編歌中堅份子的模仿對象。

理大游子吟 7

我從來沒寫過我如何認識屋友。

屋友大我兩歲,但因念建築系得留學5年。我念第2年時他已第4年,他非成員,名字卻在游子吟內流傳,但又不露面,像住在深山的高手或是傳奇人物什麼的。

我呸!

他會如此傳奇,全賴一個喜歡他,和他同屋的女游子噴口水宣傳。她看他聽罕見西洋歌,看他留著長髮和胡子,看他會玩各種樂器,包括小提琴,看他會拍照…就以為他好料了。

為什麼會特別提起小提琴?因為無知少女一看到男人拉小提琴手,乳暈就會發紅,頭也會暈。

一直聽到他們提起他的名字,我就揚起不以為然的嘴角。當時我們在籌備游子吟的第9屆演繹會《零度免疫 ─ 音樂感菌》,這是游子吟史上最長的演繹會名字。雖然第3屆的《在音樂廚房里燒菜》也是8個字,但有注意到嗎?我們贏了前輩那一橫 “─”。

搖鈴女把所有演繹會的十多首歌的 demo 錄進一塊卡帶里,準備上山找屋友聽他指點。她因擔心聽不懂屋友深奧的音樂見解,也把我叫去了。為何我們不能照自己的想法編歌?為何一定要找那隻長髮的山羊指點?但她爹聲爹氣的,我只好跟去了。

屋友當時很有型地拿出紙和筆,一邊聽 demo 一邊寫下他的意見。這首要加吉他,那首要加搖鈴,這首要用鼓,那首不要用鼓,這首歌要用手彈,那首歌要用腳彈……聽到勁歌《飆車少年》時他眼晴一亮,以激昂的語氣說:“這首什麼都不用改,換掉主音就可以了!”

《飆車少年》的 demo 只有一把木吉他配歌手激昂的聲線,曲是阿叔我寫的,吉他的和弦組非常高級,只用木吉他就夠你搖滾了。主音當然要換啦,因為唱的人也是我。

從此,我就看得起他,最後成了朋友。

理大游子吟 6

很多事說出來後才發現原來我忘了細節,比如密集訓練營叫熱身營、3天2夜其實是2天1夜、保安人員突擊那年我已是老游子等,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樣。

不過,情感的事我倒是可記得一清二楚。

大一那年因小型觀摩賽被分組的關係,我認識了一名女中游子,她就是那個在我唱《查理的藍調》時幫我搖搖鈴的女生。

當時她對游子吟很重要,除了會寫歌編歌唱和音唱主音外,也是個可靠的鍵盤手及鋼琴手,也會彈吉他,不過不那麼可靠。

開始時很多人都說我喜歡她,其實當時她已有了男朋友,而我又怎麼會喜歡一個老姨呢?但我們的感情很要好,她是個活潑可愛的女生,也感情豐富,非常愛哭。

有次她用車載我去練歌時,我們談了較深入的感情問題,算是她的私隱。我曾認為她將是我其中一個好友,即使是大學畢業後。

但你投入一段友情並不代表對方也投入。在游子吟的日子里我就曾誤會過數名游子將是我較好的朋友,但其實不一定,他們讓我了解到最好不要對朋友有期望,這樣就不會太失望。

她早我一年畢業,過後就到首都去了。開始時我們偶爾有通電話,有時是我打過去,有時是她 miss call 過來,我再打過去。總之,她很吝嗇電話錢就是了。

不久之後,我們的友情轉淡,應該是我自己先放棄經營的,或許該說我感覺到她放棄了,所以我只好放棄。也許大家都有了不同的生活圈子。數年後她結婚擺酒請我,我有去,不過因悶而在宴會中拿出小說來看,相當不給臉,當時被前女友數了一頓。

我換了3次手機,但她的電話號碼我尚保留至今,也許有一天她會 call 來。或許她也已換了3次手機,早已失去了我的電話號碼。

理大游子吟 5

如果你們有看過游子吟的演繹會,你們就會知道游子吟在每週五中午1點有例常聚會。因為這是每一場演繹會中,司儀用來應付冷場的講稿。

以前游子吟用理大A冷氣講堂聚會,當然是違規的,只不過週五中午1點至3點是個懶洋洋的黃金時刻,念經的念經,偷睡的偷睡。

我變成中游子那年的某一個週五午後,游子吟被一名沒有念經也沒有偷睡的保安人員突襲,鬧出了風波,在場的最高領導一人吃死貓,準備悲壯犧牲,幸最好後沒事(幸好最後沒事)。

過後,在大慈善家貓王的支持下,游子吟有了會所,也是有冷氣的,只不過電費要自己給。如果游子吟也有元首最高元首蘇丹,那貓王早就被封丹斯里了。

沒有會所前的時代,A冷氣講堂的聚會也只是用來交流交流,讓吟子發表新歌唱創唱創罷了。在學期放假要準備新一屆的演繹會時,游子吟就會租地方數個月,進行準備工作如編歌、弄海報、弄道具、開會、罵人、反省、爭做主音、集體痛哭之類的。

可能換個地方會更有靈感的關係,靠近演繹會前數週,游子吟就會換個地點辦個密集訓練營,就像生活營一樣,多數為期三天兩夜,常用地點是 Brown Road 一家別墅,有時還要上到浮羅山背一間教堂。

整個準備期間,游子吟的菁英(當然包括我)同時也得應付該屆的金鋒獎,還要到中學去巡迴演唱售賣演繹會門票。中學生們都很高興,因為那段時間他們可以不用上課。老師校長也很歡迎,因為游子吟頂著理大的光環。如果你說你是 black metal 看,校長會不會這樣好死?

準備演繹的一個多月里很不現實,就像 Long Vocation 一樣,是情感奔放得最厲害的一段日子。有人談了戀愛,有人搞了基,有人從此變成好友,有人反目成仇,不用交功課也不用煩賺錢。

理大游子吟 4

不打算談我的戀情,畢竟那是很私人的事。

《查理的藍調》是我在沒上大學前,正式寫的第一首歌。其實它原本沒有歌名,直到被選進小型觀摩賽後才隨便填上的。你喜歡的話也可叫它《丹斯里的藍調》。

寫這首歌時是中六第二年放假,當時在狂聽 OasisNirvana 還有 Kula Shaker,還沒錢買電吉他,不過已開始抽煙。

所以它的歌詞才會是:
今晚抽了根煙‧發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對妳說‧電話談了整天‧發覺原來我‧一直都弄錯‧一直以為我和妳只是朋友‧一直以為我和妳只是朋友‧一直到我昨晚夢見‧妳把頭靠在我的肩膀讓我感到一絲絲溫柔‧一直到我昨晚夢見‧妳把頭靠在我的肩膀‧讓我感到一絲絲‧讓我感到一絲絲‧讓我感到一絲絲溫柔。

如果以流行曲的方程式,這首歌該被取名為《一直》或《一絲絲》也可以。

由于嚴重抄襲 Oasis 和 Nirvana,所以曲風嚴重綜合了 BritpopGrunge ,對當時的游子吟來說該是件嚴重新鮮事,他們嚴重地用了“另類”這字眼。因為另類,所以沒人會唱,因為另類,我五音不全也得上台。我只好自彈自唱,另名當時和我要好的女中游子幫我搖搖鈴。

因為編曲簡單,歌聲完蛋,歌曲“另類”,再加上我怕到要死,所以我決定用一些方式轉移觀眾的視線。比賽當天我喝醉壯膽,戴了鴨嘴帽後再用身上的連帽衣帽子把頭蓋起,那時不流行大墨鏡,不過也夠把臉遮起了。

上台後我拉了張椅子到中間,站上去就唱了起來,完全不數 one two three four,留下女中游子自生自滅。她因沒得站椅子過癮,就怪我沒事先說好。

當時的屋友們全來支持,包括 hokoch(寫第2個留言的人),相信他們不是為了看我出丑才來的。大一生的心畢竟是較純潔的。

理大游子吟 3

幸好退出了?有性格?你們太早下定論了。我並不是什麼有性格的人,CCL 才是,因為他“仍然自由自我,永遠高唱我歌,走遍千里!”

我鬧脾氣不參他們玩後,也沒有人管我。不久後大學第一年結束了,游子吟每年就是趁第二年第一個學期開始前的假期操兵,準備新一屆的演繹會。

當時我才沒閒情操他們,就打包回吉打鄉下了。

有天我在看傍晚6點的連續劇時,游子吟高層打了個電話來我家,要求我回去幫忙。他的嘴很甜,我像小孩般聽到他的抬舉後,高潮射精,一掛電話就告訴我媽媽說他們沒我會死,我明天就趕回檳島救人。

他們派了另個高層前來渡輪碼頭接我,看!幾威風!我還有型地事先說明條件:不加入編歌小組,不開會,有要睡就可以睡的權力。

當時他們把手上的歌分給所有的編歌組組員,每人3首。我負責幫忙其中一個,他就是我常提起的肥友。當時他還沒變肥。

其實我也不見得有多厲害,因為籌備演繹會的都是大二生配大一生,用游子吟的術語,就是新游子和中游子,我們這些新游子在很多方面還是要聽中游子指使。

第一項任務就是幫他們彈《咖啡》,一首進入當年金鋒獎決賽的歌曲。他們叫我彈什麼我就彈什麼,無聊到在上台比賽時也分心彈錯,不過還是中獎。

2000年,第6屆金鋒獎,游子吟的《遺失的傳說》和《咖啡》創下了至今無人能破的記錄。除了分別取下冠亞軍外,也掃下了其他所有的“最佳”。

《遺失的傳說》獲最佳作詞獎,得獎者就是我的前女友。